材料帝国

作者:齐橙

   德雷奇的话,带着几分诛心之意,一下子挑破了大家竭力在掩饰的一条潜规则。

  如果秦海是来自于达国家的一位学者,或者大秦集团是一家达国家的企业,那么无论大家是否听说过这种级过滤膜材料,都不会如此武断地予以否定。毕竟在这样的时候,多一种可能性,总是比少一种可能性更好的。万一秦海说的这种级过滤膜是存在的呢?照秦海的说法,这种级过滤膜能够比普通过滤膜的效率提高1oo倍,这意味着污染的损失将大幅降低。

  可是,就因为秦海和大秦集团是来自于中国,大家本能地产生了鄙视的心理。他们不仅仅是不相信中国的技术,更是不想让中国参与这场只有达国家才有资格参与的游戏。如果秦海是对的,如果这种级过滤膜真的像秦海说的那样神奇,那么就意味着中国将进入污水处理这个庞大的市场,这是骄傲的西方国家所无法接受的。

  当然,更为重要的是,在座的专家中间,就有那么几位本身就受雇于西方的几家大型化工材料集团,出于利益考虑,他们也会坚决地拒绝中国进入这个市场。

  天下万事,熙熙攘攘皆为名利,西方学者也同样不能免俗。

  大家心里都明白这一点,但谁也不会去说破。正如后世的什么全球气候变暖的闹剧,说穿了就是达国家遏制展中国家崛起的一个借口,看透这一点的人不计其数,可是谁也不会站出来说话,原因无非就是利益而已。

  具体到清理油污这件事情上,情况就不同了。学者们可以有自己的利益考虑,亨洛克也会屈从于学者。因为他不想背上什么政治责任。可是他们忘了,在这个会场上还有另外一个利益相关者,那就是弗兰丁。弗兰丁可不在乎西方学者和西方企业的利益是什么,他只知道早一天清理掉油污,他就能够减少一大批支出,在这种时候。死马都得当成活马去医,更何况秦海献出来的并非一匹死马。

  “亨洛克先生,我希望生态部考虑这位年轻的先生提出的方案,在不妨碍其他方案执行的基础上,试验一下他所说到的级过滤膜的效果。”弗兰丁坚决地表明了态度。

  “我赞成弗兰丁王子的意见。”格默终于找到了说话的机会,“这种级过滤膜是否存在,我们目前还不了解。不过,既然秦先生说他们能够生产出这种级过滤膜,我们不妨请他提供一些样品。供我们进行测试。此外,我们也可以向其他过滤膜生产商函,询问他们是否能够提供更高效率的过滤膜材料。如果我们能够找到合用的过滤膜,那么油污清理工作将有望在几周内全部完成,这对于尽快恢复法国海滨的生态是非常有益的。”

  “各位的观点呢?”亨洛克再次把目光投向全场。

  这一回,没人再吭声了,说到底,这次清理油污的甲方是弗兰丁。大家只是甲方请来帮忙的专家而已。甲方都话了,专家们还有什么理由拒绝呢?

  说到底。人家的理由是非常充分的:级过滤膜行与不行,试一试才知道。就算不行,也不影响现有的治污行动,你们凭什么反对呢?

  潜规则这种东西,只有在大家都不吭声的时候才是有效的,一旦被人揭穿了。就谁都不敢承认了。

  “好吧,既然大家都没有意见,那么这个方案也列入我们的备选方案。秦先生,请你以最快度向我们提供1ooo平方米的级过滤膜,以供我们进行试验。至于费用嘛……”亨洛克说到这里。把目光转向了弗兰丁。

  “全部由我们承担。”弗兰丁说道,“不管是否能够达到要求,我们都会承担全部的材料费用和运输费用。”

  “谢谢弗兰丁王子的信任。”秦海向弗兰丁投去一个感谢的眼神,然后说道,“弗兰丁王子的好意,我们心领了,不过,如果我们提供的级过滤膜无法达到要求,我们分文不取。这事关我们大秦集团的声誉,请弗兰丁王子理解。”

  “我理解秦先生的意思,我收回刚才的话。不过,我希望秦先生能够接受我的感谢之意,不管这一次的结果如何,我都愿意把秦先生当成我最好的朋友。”弗兰丁微笑着说道。

  1ooo平米的过滤膜,也就是几万美元而已,运费更是不值一提。这点钱无论是对于弗兰丁而言,还是对秦海而言,都是九牛一毛,无足挂齿。弗兰丁表示愿意全额承担,是为了感谢秦海的好意,而秦海表示拒绝,则是表明了自己的骨气和底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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