冷钢

作者:文泽尔

已经是五号了——离天卫八的到来,还有整整两个礼拜的时间。

我的报告却还只写了个题目——《关于三月连续杀人案的重要报告》:这当然是个很蠢的题目。我甚至都不知道应该用怎样的一个名字来概括这个案子——“镰刀罗密欧案”显得有些太过通俗和不正式,“影子杀手案”则有些太笼统;我所临时决定下来的这个,似乎又有些过于模糊和没有力度?我想,最后我甚至会将它们统统划掉,只留下“重要”两个字——这就足够了。

昨天,我重新整理了一遍这个案子的卷宗,又从另一个已经封档的、名为《1987至伯恩哈迪/坎普尔模仿案(3)》的卷宗里找到了坎普尔·格兰小姐入狱前的住址。

按照卷宗中所记载的,坎普尔自1983年因与父母不和而从雪令区的家中搬出来后,就一直住在特奥多尔街19 号208 室、那间产权属于老多普勒(Doppler)·金格的公寓里了。

我本来打算今天再去一趟南门监狱的,但梅彭昨天在电话里不耐烦地告诉我,她的报告已经交了上去——为了保障其他囚犯的人身安全,61731号女囚已经被强制隔离了。

我当然知道,这种一厢情愿的“强制隔离”,在上面的回应还没下来之前,也只不过是狱警们私底下进行的一种惩戒手段而已——没有放风时间、没有探监许可?这些因为“强制隔离”而被剥夺的些许权利,坎普尔应该也不会太在意:哪怕是成天关在自己的小房间里,只要有几本比较耐看的小说在,她大概还是可以熬过去的。

我肯定会在我的报告中强调伯恩哈迪/坎普尔案对于侦破“镰刀罗密欧”案的重要参照性——这样一来,坎普尔甚至可能获得出来散散心的机会:这对缓解她的精神压力肯定有好处。这个案子结束之后,我还打算给《自由意志报》或者《自由先导报》寄上一份匿名的、标题或许是《铁窗下的罪恶》的新闻线索——这样,梅彭退休之后,坎普尔以及其他受到虐待的囚犯们的处境,应该会渐渐地好起来。

地铁经过了电视塔,三月的阳光从吕纳(Lyra)山的高处洒下来,显得格外明媚。我看了看表,现在刚刚好是局里签到的高峰时间(也即是八点十五分——准点和迟到的界线)——也不知彼特菲尔德是否记得在我的卡上签上名字:整个局子里,彼特菲尔德是最擅于模仿其他人签名的;同时,他的记性也是最不好的——他常常忘记自己的银行帐号:我们也因而常常担心,在填写转账单的时候,他会在恍惚之间将我们中某人的帐号和签名给写上,投到那个大大的转账箱中去。

这种违反日常警规的事情,和汉迪克或者奥鲁不同,我并不会时常拜托彼特菲尔德——特奥多尔街实在太远(虽然是在地铁线上,但却要转三趟车),加上我行将辞职,而且我也想尽快侦破这个案子?唉,算了,这些都是借口——反正,在这全市其他警官们签到的高峰时间里,我却坐在这辆驶往特奥多尔街的地铁上:这就是全部事实。

莫斯曼提供给我的线索,除去伊丽泽的案子,间接证实了我自偶然发现站名之间的联系之后、在这个连环案件上全无进展,一无所获——这样的说法或者有些过份,或许这本身就算是一个很重要的“进展”:至少是在逻辑上。是啊,逻辑上而言,“能排除某些可能性”即是进展;但实际上,那位持着武士刀的罗密欧,离我们还是一如既往之遥远。

鉴于以上令人感到沮丧的事实,我也只好再次回到这个“具有参照性”的案子上来找找线索了。

“哦,还是那个案子,知道了?”

蒙歇利·佛罗伊若普(Moncheri·Fleurop)、这位木衲的老房管在听过我简单的介绍之后,放下了手中的樱桃蛋糕,从墙上的钥匙板上取下了一串备用钥匙——串在粗糙钥匙环上的铝制铭牌上,模糊地刻着“19#208”。

“伊萨拉勒物业管着这条街上的十个门牌,我管着这十栋房子——七年前是两个人管的,托尼死了以后,他们就没另外找人了?”

蒙歇利先生正领着我从楼梯间上楼。

“电梯坏了将近两个月,交了报告上去,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修好。这栋楼没几户人住着,他们不抱怨,也没有谁急这件事情?”

我略略地应了两声,表示“我知道了”。蒙歇利先生似乎也看出我对他的话题并不怎么感兴趣,就不再说话了。

我们默默地走过 201、202?封闭在狭小空间里的走廊静得恐怖,昏暗的日光灯代替了刚刚明媚的阳光。感觉上,似乎是整栋楼里就只有我和房管两个人一般——虽然楼道和走廊都很干净,但我却怎么也觉得我是走在一幢无人的老旧古宅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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